日本紧急扑杀47万只鸡，禽流感是什么？为何会不断进化？

你知道吗？禽流感病毒被发现可以感染人以来，已超过百年。

文|思思

很多人对禽流感病毒也许并不熟悉。甚至，或许觉得它是近些年才出现的新型病毒。实际上，早在1918年，禽流感病毒就已出现。这就是著名的“西班牙流感”，并且造成了全球累计死亡人数约五千万人的惨剧。这也是H1N1亚禽流感病毒第一次获得了直接感染人的能力。

2022年11月底，日本西南部鹿儿岛县再次爆发禽流感，随即附近的47万只鸡被紧急扑杀。人类的反应速度不可谓之不快，但2022年10月以来，日本已累计扑杀禽类超过275万只。

禽流感病毒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病毒，为何会不断进化？而近百年来，人类在全世界范围内不断扑杀禽类，为何始终无法阻止病毒的传播？本文，我们就来科普一下禽流感病毒，看看其到底有何特别之处？

1、禽流感病毒是什么？

流感病毒属于正黏液病毒科，包含八个独立的病毒RNA片段。据病毒内部核蛋白和基质蛋白的抗原性的差异可以将流感病毒分为甲、乙、丙、丁型四种类型。其中甲型流感病毒呈现季节性流行，会导致上下呼吸道感染，肺炎等疾病。

禽流感病毒就属于甲型流感病毒，并且根据血凝素蛋白节段（HA）和神经氨酸酶蛋白节段（NA）抗原性的差异可以将HA蛋白节段分为16个亚型，A 蛋白节段分为9个亚型。

由于活禽贸易，禽畜类养殖、候鸟迁徙等因素使得禽流感病毒有机会与其他动物源流感进行基因重配和组装，进而获得更高的致病性和传播性，甚至可以获得跨越种间障碍感染其他哺乳动物甚至人类的能力。

2、禽流感病毒对人类有何危害？

几乎所有亚型的禽流感病毒都广泛保藏于野生水禽之中，并且对野生水禽并不致病，而携带着不同亚型禽流感病毒的水禽，则是发生频繁抗原转变和重配的绝佳场所。

在禽类中非致病性的禽流感病毒一旦与其他亚型流感病毒重配而感染人，往往就会造成流感的大爆发，并且具有高死亡率。因为基因片段的重配使得禽流感病毒发生了较大的抗原转变，而人群并不具有这样免疫能力。

禽流感病毒传播的主要动力之一就是野生水禽的大规模迁徙。在迁徙过程中，野生水禽与其他家禽甚至其他哺乳动物直接接触机会增多，还有可能在各处遗留含有病毒的粪便和分泌物，进而大大增加了防控难度。此外，禽养殖和禽类制品流通也是传播的主要途径。

3、历史上的禽流感病毒有哪些？

我们来看看历史上那些可以感染人类的禽流感病毒。

（1）H1N1

1918年的“西班牙流感”就是由H1N1亚型禽流感病毒经造成的，在全球造成了约五千万人的死亡人数。而这是人类第一次面对严重的禽流感病毒感染。

（2）H5N1

1997年H5N1亚型禽流感病毒在香港首次被发现可以感染人类，造成18人感染，6 人死亡。2003年和2005年H5N1 亚型禽流感病毒再次暴发，通过病毒间的重组和进化，更多的H5亚型的禽流感病毒（H5N2, H5N3, H5N5, H5N6 和 H5N8）获得了感染人的能力并在世界多地流行。

（3）H7N9

2013年，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首次报道了人感染禽流感病毒H7N9的病例。此后，该禽流感在全球蔓延，到2017年底，已经了出现5波疫情，感染人数超过千人。

（4）H9N2

1966年首株H9N2 亚型禽流感病毒在美国的火鸡中被分离出来，此后在世界蔓延。众多亚型禽流感病毒都与H9N2的蛋白节段发生过重组，科学家认为H9N2是使其他禽流感病毒获得感染到人类的一个重要基因平台。1994年在我国广东曾爆发感染，后被疫苗控制。

2010年后H9N2病毒发生变异，直接让之前的疫苗失效，除了多种野鸟和家禽外，还可以感染猪、马、猫和狗等哺乳动物甚至在人类中也出现了越来越多的感染病例。数年之后才得以控制。

4、禽流感病毒为什么可以不断进化？

研究表明，流感病毒是一种具有较强宿主特异性的病毒，即一种宿主的流感病毒对另外一种不同宿主的感染是高度受限的。然而，目前禽流感病毒中 H5N1、H6N1、H6N6、H7N2、H7N3、H7N7、H7N9、H9N2、H10N7、H10N8等都突破该限制，可以感染人类，这就是病毒进化的体现。

那么，禽流感病毒为什么可以不断进化呢？

（1）抗原漂移

抗原漂移是基因组发生突变而导致抗原的小幅度变异。流感病毒的抗原漂移主要体现在其表面糖蛋白HA和NA上，不断发生的抗原漂移为流感病毒的进化提供了基础条件，也让流感病毒得以进化而逃避宿主免疫系统。

（2）抗原转变

流感病毒的另一个进化动力是抗原转变。当两种不同亚型的甲型流感病毒感染同一个宿主时，可能会有节段之间的交叉和重组发生，组合出新型病毒。这一过程叫作“重配”。“重配”可能会造成流感病毒表面糖蛋白（HA、NA）产生较大的改变，这样现象称为“抗原转变”。

（3）相互作用

抗原漂移和抗原转变相互作用。前者的概率远大于后者，相当于小步调整优化，但后者又可以变异出众多备选病毒，相当于大数据选择。二者互相结合，让禽流感病毒具备了不断进化的能力。

5、结语

病毒的不断进化是大自然赋予其独有的生存技能，仿若自然之矛。而人工选择则是人类挑战自然保护自己的必要手段，仿若人造之盾。矛与盾的相争，正是人类科技不断前行的最好体现。

只是，谁才会成为最后的赢家呢？我们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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